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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植社十月刊(二)破碎太阳生长荆棘

看了两遍我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那就是我不能完全看懂剧情。但是这个感觉真让人放不下。真棒啊,那些长句子,那些修辞,再合适不过了!!升天!
我们祝海带维终有一天染上太阳的味道!
(另外桂圆真好吃q

天植社:

主题:So webeat on, 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 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cp向:维鲁特solo,有南国组


代号:老菊我喜欢你请问允星河QQ你有吗


 


送给我的朋友。以及献给自由不朽的灵魂。




    “维鲁特,你说南方的南方是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靠着栏杆,嘴里是未咽下的午饭包着他的声音,模糊不清。维鲁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意思,他说:“你可以试试。”在患上身体各个部位的疝气之后仍坚持独自漂流在蓝色之上,花掉所有的青春——这不经用的东西后你终于看到陆地。那时候你光滑如化石的脸早已裂开,缝隙中布满熏草与荨麻,“然后你看到它的轮廓与你出发时的土地毫无差别,你发现兜兜转转颠簸半生,耗尽孤独之后回到了起点。”他看着对方,“像莫斯乌比环,逃不开的生活。”


    “不对,”赛科尔摇了摇头,“南方的南方没有任何陆地,那里有摇铃的海神与高个的美人鱼,珊瑚虫与死去的海葵,深渊里的独目与被腐蚀千年的幽蓝白骨。你应该去看看,维鲁特。”他用古老的梦呓引诱着,“你应该去看看。”摇晃的星星塞满他的眼眸里的天空,维鲁特知道,只要下一秒有风吹过,他就会展开黑夜的翅膀向南飞去。


    在铁轨与车轮摩擦的前一秒,维鲁特刚刚试图打开被泥土封住的木盒,不断有枯萎的草片随他的动作落在车厢内的桌上。赛科尔坐在他旁边剥着桂圆,那是他们在车站买的,二十块一斤,贵得吓人。最后维鲁特以吃多了会上火的名义制止了钱包空瘪的悲剧发生。他用指甲在外壳上掐一圈,透亮得能看见中心黑色果核的果肉挣脱褐色壳衣的束缚,掀翻在空气底下。一个两个三个,咽下汁水咀嚼果肉,以此代替他们之间如水般寂静的沉默。赛科尔用余光瞥了眼坐在右手边的人,他看到带露水的满天雾气把他俩间隔开来,模模糊糊看不清对方。于是他没说一句话,只是剥开了第四个。结果下一秒长烟弥漫天际,伴随不小心被咬烂的漆黑果核散发出树果清香的,是盒子打开的清脆声。


    维鲁特抓住铲子又挖了一把土之后才停下来抹去额头沁出的汗珠,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五个小时后克洛诺府邸将全是高跟鞋与高脚杯,闪着亮色的丝绒和绣花的裙边把大理石地板遮得严严实实,而今晚的主角还如同一个勤劳的农民在烈日下挥洒汗水。他在一片透亮的树叶里看到没有杂质的红玛瑙,看到父亲阴冷的脸庞和母亲高昂的身姿,看到一个模糊的孩童影子。他伸手去抓住最后一份回忆,结果是空荡荡的风穿过他的手掌,告诉他对不起你的童年太少了,少到微乎其微微不足道,我也没办法描绘出它的准确模样它。终于他学会了妥协,他拒绝了那个曾爬上他家墙头身影再次进入,拒绝了他所给他描绘过的那片海,甚至那片阴影长什么样它的主人姓甚名谁他也一概忘却了。因为母亲告诉他他是克洛诺家族的人,不能跟这种平民一起玩,于是他很认真地点点头,把对方送给他的唯一一只礼物——一艘帆船模型放进棕褐色的木盒里,在十二岁前一天的下午把它埋在枯萎的玫瑰花和洋甘菊的旁边,埋在死去的金丝雀和夜莺的歌声之中,他告诉掩盖在上面的泥土,他明天要长大啦,要成为父母想让他成为的人啦,不会再来看它们了。


    他在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四小时四十五分钟的时候挖出了那个盒子,伸手触碰到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依然掺杂在血液里,流淌在骨缝间,那是本性是难逃的劫难,他以为早就丢掉的都在一瞬间苏醒过来,白雪化去,荆棘丛生,一圈圈绕满了他的全身。血管中四分之一来自大海的血开始膨胀、跳动,尖锐的叫嚣着、嘶吼着,那是海上风浪的汹涌滔天,卷着他掉进深渊。于是维鲁特做了一件他前十七个年头都未想过要做的事情,他开始奔跑。跑过草坪,跑过他曾度过无数个下午的厚重书房,跑过府邸的大门,那时候大家都在忙着晚上的准备工作,没有意识到缺失的人。


    沉默了半个世纪之后被他抱在手上的木盒缝中有空气和歌声在流动摇晃,赞美着重生的喜悦,赞美着飞落的汗水和坚定且自由的心。他沉默着、迅速着,以他脑内所积赞的十七年来所学过的一切知识和第十八个年头刚刚开始所领悟到的真理与时间竞相追逐。他要赶在最后一天回去,他不是有着茫然空洞双眼的小孩了。风中他回忆起对方十八岁的头一天对着他说,“维鲁特你简直是深海里的海带,即使被打捞上来也带着海底湿咸的味道。”维鲁特那时候没说话,他知道指的是什么可是他无能为力。


    他到底是谁。是维鲁特还是克洛诺,是成人还是孩童,他已经陷在南岛坑坑洼洼的沙滩上,谁告诉他那些柔软却沉重的沙子怎么逃开,他真的逃得掉吗?“所以要趁着咸味还不那么重赶紧捞啊!”赛科尔很满意眼前人微微吃惊的表情,他咧嘴笑起来,“男神你跟我走吗?”现在他要告诉他决定了,用生命不断沉沦的水墨谱写百合的新生,用尖锐的笔锋绘下带金边的十四行诗,那将是百年以后人们传诵到艾格尼撒遥远冰山,寒风中的不朽和盛大。


    是的!这自由的灵魂和生命,终有一天打破金色笼子的禁锢,重新站在玫瑰花和洋甘菊旁边,站在金丝雀和夜莺之间。


    当维鲁特打开宿舍灯的时候,他一眼瞥见了空荡房间里的突兀——那个用牛皮纸包着扎红色蝴蝶结的礼盒,上面有张字条,龙飞凤舞的字迹告诉他:维鲁特你该走了。赛科尔唯一一件不知道的事,就在他吃完最后一个桂圆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发生,维鲁特把他送的那艘帆船和船身泛黄的另一艘放在一起时,被窗外流动树木不断分割的月光是将他托起的平静。直入九天之上,他看到神秘的蝎尾和高傲的雄狮,看到Alpha,Beta和Omega,看到一克拉两克拉三克拉的钻石堆砌在一起,看到牧羊女高唱着与他曾从盒子中听到的毫无差别的歌声在洁白的棉团间穿梭,它们和她的身影全是用银线勾勒而成的,他看到缠绕着他过去现在与未来的风,一端被他握在手上。


    他平静地明白他的心早已穿过藕与莲与荷,只不过现在他的躯壳拖拽着沉重棺材,也要一同往河的对岸走去。一步一步,荡起涟漪。



27 Dec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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